“一卷风云琅琊榜,囊尽天下齐英才。”
明明只是一个架空的权谋古装剧,却总能唤起内心最深处的热血。
一部《琅琊榜》,赤子忠心,顶天立地。
对一部优秀的电视剧而言,好的剧本和好的演员一样重要。
前者是剧的骨架,后者是剧的血肉,只有血肉、没有骨架的电视剧,就如同一副“美则美矣,毫无灵魂”的空皮囊。
《琅琊榜》剧组请来原著小说作者海宴担纲编剧,保证了电视剧与小说的高达80%的还原度。
乌云漫天遮不住奸佞之徒丑陋的嘴脸,白雪皑皑也掩不住惨无人寰的梅岭之灾。
对于朝野,这是得胜归来的庆贺之日;对于赤焰英魂,这是无法忘却的噩梦。
梦惊醒,梅长苏望着窗外的高山流水,手握赤焰军“林”字佩环,眼神从挣扎逐渐变为坚韧。
一纸飞鸽传书,送入琅琊阁。
在琅琊阁的帮助下,以“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”为引,一步步引导誉王和太子争相招揽,邀其进京成为自己的谋士,而他最终以养病为由住进宁国侯府。
期间,梅长苏帮助霓凰郡主解围比武招亲,又结识靖王萧景琰,一同救出祁王遗腹子,在与靖王坦诚相谈后,麒麟择主,用一双手连续搅动金陵风云——
庆国公滨州侵地案、兰园藏尸案、吏部尚书之子***事件、私炮房爆炸案、除夕夜内监被杀案、宁国侯谢玉倒台事件、营救卫峥事件、三月春猎誉王反叛一案……
一系列案件的设局与破解,使靖王的名望和实力逐渐攀升,顺理成章入住东宫,临朝辅政,提起重审赤焰一案。此时的皇帝已被架空,不得不同意重审赤焰冤案,承认自己的错误,还赤焰军清白。
《琅琊榜》是典型的“强情节”剧,它打破了此前大多 *** 文学改编作品以感情戏为主要故事脉络的格局,将武侠元素和正剧元素相结合——
重点刻画朝堂争斗的波诡云谲,又有江湖侠士的文武风流,兼具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。
54集,11个案件。
整部剧充满权谋术数,每一个案件的集数平均不到五集,中间剧情除了塑造人物形象,布局权谋斗争,同时穿插大量的生活打闹逗趣情节。
人物众多,关系错综,节奏紧凑,伏笔重重,一步一个悬念。
观看《琅琊榜》,阿良感受到了一部应有的正剧品质,不敢快进,生怕错漏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与其他快餐式古装剧相比,《琅琊榜》贵在精雕细琢。
服化道考究
原著《琅琊榜》是架空历史类小说。
前期,剧组进行了大量的史料考证,将建筑、服装、街景布局等元素都大致维持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风格。
大到四方型的陶制院落,小到饰品的纹路、人物的发髻,都力求高度还原。
细节严谨
梅长苏头上的玉冠是真玉做的;
蒙挚的铠甲有三十斤重;
誉王府里设长史,太子宫中有詹事;
苏宅里的书都是翻过的样子,大部分带批注;
梅长苏倒得茶会冒热气,喝的中药有沉淀,喝之前需要晃碗;
言侯之一次出场是从道观回来,身后两个小厮,一个提食盒、一个拿包袱,真正世家作派。
靖王觐见之一次,被领进门的时候,宫外的公公领到殿门口,再由宫内的公公领进去;
霓凰和梅长苏相认之后,梅长苏之一次去霓凰家,霓凰行的是万福礼,之前都是拱手礼;
靖王去搬救兵,带了几匹空马,长距离奔袭都会再带一匹马换骑。
有记者去参观导演孔笙办公室里的书架,剧中静妃用来捣药的铜杵、梅长苏整日抱在手中取暖的手炉等小道具被收藏在这。
打开手炉盖,膛中有黑色斑痕,是拍戏时烧炭留下的痕迹。
“你不能让演员捧着一个冰冷的手炉,假装在取暖。即使观众几乎不可能看到手炉中的炭,但仍不能是用现代木炭充数,必须是传统的烧制木炭。”
辗转多地取景
剧中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所是在琅琊榜山、苏宅和皇宫这三处,但其实剧组是辗转多地才完成了所有场景的拍摄。
林殊养伤的地方是琅琊阁,位于琅琊榜山。
从屋子的窗户望出去,悬崖绝壁、烟气缭绕,人间仙境。
但实际上,这窗外之景是从浙江温州雁荡山取的,再通过后期技术,才有了大家熟悉的琅琊阁。
剧里的苏宅古朴大气、设计绝妙。
而戏外、苏宅其实是直接沿用了《赵氏孤儿》拍摄用的公主府。
大梁皇宫取景地位于桃园行宫,同时也是《太子妃》《芈月传》等剧的取景地,该建筑气势雄伟、壮观、气魄。
另外,为了拍摄的方便,剧组把剧里的宁国侯府、穆王府、誉王府的戏份都在赵盾府里拍完了。
靖王府的取景地是象山影视城的屠岸府,这栋建筑古朴雅致;
剧中所有的草原戏份戏份都取景于浙江大草原。
构图摄影符合美学标准
对称式。
画面两边对称,符合中国传统的对称美。
三分法则。
当时一看到这个图就觉得赏心悦目,因船距离镜头远近不同,大小不一,再加上雾气若隐若现,有种错落有致的美。
人在右边的三分之一线上,天与地的比例也是刚刚好的1 : 3,人与自然的和谐之美不过如此了。
黄金分割。
一个类似三分法则的网格线,交点位置比例不是1:1:1,而是1 : 0.618 : 1 。
黄金螺旋。
以前,阿良是这样看图的。
现在,是这样看图的。
再构图。
也称框架式构图,利用画面中的物体,对画面进行分切。
配乐优美
从整部剧来看,配乐优美而不破坏节奏,起收都恰到好处。
恰到好处地渲染情绪,恰到好处地保持留白,恰到好处地张驰节奏。既不蓄意堆砌,又不空缺失趣,既没有画蛇添足得胡乱提示,又没有囫囵略过得不知所谓。
弦乐为主,古音为辅,弦乐没有夺古韵之味,却圆了古韵之单薄,两者互相映衬,听了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得张开。
最值得称赞的是,没有滥用有词歌曲,无词更见修为,更显功底。
这一切的一切,也就解释了为何从立项到剧本打磨,从拍摄到后期 *** ,需历经四年之久。
因为这个团队对每一项都严苛要求,最终才得以呈现出精致到“好看得都不像国产剧”的既视感。
本剧的每位演员,乃至群演,都贡献了专业级的表演。
每个人物都像是从书中走出来一般,权谋正义,赤血忠魂,情穿始终。
梅长苏是全剧的支撑点,更难的是,这个角色一直是戏中戏。
他明明是林殊,却要扮演梅长苏,哪怕是在曾经的青梅竹马、曾经的袍泽兄弟、曾经的宿敌仇人面前,大悲大喜都只能用眼神来表达。
极端隐忍和极端柔弱的双重性,通过胡歌的演绎,让梅长苏的生命力更富有了。
金陵城门外,前尘往事浮上心头。巧遇霓凰,马车内的他不能说一个字,他的神里,有沧海桑田的喟叹,有物是人非的唏嘘。
重遇仇人谢玉,走向他,眼神淡定中,隐含杀气。
在阔别十年的林府面前,为了不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,他不敢进,不敢看,更不敢哭。他所能表达的极限,就是红了眼眶。
如与霓凰相认,霓凰是酣畅淋漓。
“这明明有一颗痣,我记得这里有一颗痣!”
当霓凰认出了梅长苏就是林殊时,再也掩饰不住多年的压抑与思念,抱着梅长苏(林殊)痛快得哭上了一场。
梅长苏是极力克制到无法控制。
他试着躲避,想掩藏,却掩藏不住悲伤的思绪。被识破的时候,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惶恐被无限地竭力隐藏,到最后抑制不住才哭了。
虽未“言”情,却处处见真情。
赤焰军少帅林殊17岁时遭陷害,虽侥幸得以存活,但内息全摧,再无半点武力,多病多伤,时时复发寒疾。
而胡歌也曾于2006年事业巅峰期遭遇一场极为严重的车祸,造成重伤。
如此相同的涅槃重生经历,“梅长苏”这个角色仿佛就是专为胡歌而生,他就是梅长苏,梅长苏也只能是他。
十二年前的林殊,鲜衣怒马,风度翩翩,眼神扑闪,声音响亮。
十二年后的梅长苏,一身病骨,命如灯油,声音没有力度,却有分量。眼睛没有精神,却凝重坚定,心怀天下,浩然正气长存。
行着繁琐的礼节,说着拗口的台词,丝毫没有了李逍遥的痕迹,正如序幕中从蚕蛹中破出的蝶,它象征着少年林殊的人性蜕变,胡歌的演技蜕变。
还有宁折不弯的景琰、飒爽英姿的霓凰、风流倜傥的蔺晨;单纯善良的飞流、坚守公道初心的静妃、义薄云天的言侯爷;
圆滑狡诈的誉王、重情阴狠的谢玉、刻薄无义的梁帝;“护姐狂魔”穆青、聪明透彻萧景睿、干净通透言豫津……
剧中出彩的角色实在太多了,每一位演员塑造的角色都非常的成功,成为了独一无二且无可取代的经典角色。
值得一提的是,导演们延续了一贯爱客串的风格。
江左盟舵主“黎纲”,由副导演王宏倾情出演;没有提前想好名字的高手“甄平”,由执行导演赵一龙出演;
江左盟外办人员“童路”,由选角导演魏伟饰演;悬镜司首尊“夏江”,由执行导演王永泉饰演……
在阿良看来,《琅琊榜》这部剧其实是一种心理投射,是当下社会长期秉承现实主义价值观后,理想主义价值观的反弹。
而林殊就是理想主义的化身代表。
政治清明、人心向善、国泰民安,这场景是大梁折射在少年林殊眼中的社稷视图。
那时的他,是金陵城中最亮丽的风景,论家世、论才华、论武功,谁能够盖过他的风头?
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,成长着、睥睨着、担当着。
直至19岁那年,北魏兴兵南下,林殊随父出征、率七万将士抗击敌军,不料七万将士因遭奸佞陷害,含冤埋骨梅岭。
林殊从地狱之门拾回残命,历经至亲尽失、削骨易容之痛,化名梅长苏。
这样的落差下,梅长苏没有绝望,没有心生怨恨于社会,更没有同流合污,心中依旧保有对光明的向往,对理想的追求,对家国天下的担当。
就是这难为可贵的赤子之心,调拨出深藏心底对理想主义的向往。
同时,梅长苏这个人物,很好地诠释了中国传统文化中“士”的形象。
梅长苏是励志的。凭一介白衣病弱之躯,背负七万赤焰冤魂。
梅长苏也是悲剧的。“我这双手,也曾挽过弓,降过烈马的。如今只能在这个诡异地狱里,搅弄风云了。”
他苦心谋划十二年,在京城只手掀起血影惊涛,一方面为七万赤焰忠魂洗雪污名;另一方面,他更大的诉求在于拥立贤明,扭转朝政颓势,开创政治清明的中兴盛世。
麒麟择主,靖王要求梅长苏为自己谋计时候不得伤及无辜,靖王符合贤王的标准;
在扳倒宁国侯谢玉后,皇上要带着南楚贵族去围猎,梅长苏提议靖王带自己的兵过去,“也让南楚人知道,我们大梁并非都是谢侯玩弄权术之辈”,一脸慷慨激昂,犹然爱国;
誉王谋反失败后,梅长苏等人用掉包计,将怀了孕的誉王妃救出监牢,竭力保护无辜之人,犹显君子仁义。
他足智多谋、义薄云天,心怀天下百姓苍生,追求公平正义,“正当”的谋略背后有着治国平天下的抱负。良士为情义而聚,小人为情义所折,明君因执着情义而人心所向,共鸣于中国传统“士人”的道德品格与政治理想。
他说厌烦了当梅长苏,只是为了完成林殊的使命。
可梅长苏何曾失了林殊的性情,何曾折了林殊的腰骨,何曾做过真正卑劣之事。
他说不会让林殊再出现,不会让天下人看到林殊。
可当外敌入侵的战报传来,他再一次挺身而出,说自己是林家男儿、赤焰少帅,熬着心血也要为大梁继续坚守这盛世安康。
出征之时,他身披战甲在城外驻足,回头望了望站在城楼上的靖王,又看了看身旁同样披挂在身的霓凰,他知道,这一去便是永别。
所以当霓凰说出“待战事终了,你一定要先来云南”时,他不敢应允,只得道出“此生一诺,来世必践”。
梅长苏做到了,最终变回了林殊。
他再次以林殊的身份回到梅岭并埋骨于处,以一腔赤子之心,践行了他心中的理想主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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